圣诞夜的呓语
「你知道雪花飘落的速度是多少吗？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每秒９厘米
____________我想这就是我们之间在地图上的距离吧现在是凌晨３点半
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可怕的校园里。南国是很少会在这个时节下雪的，可是现
在从路灯昏黄的灯影下，飘着我周围的是晶莹的雪白。就像一场话剧中的一
段独白一般，整个舞台，只有像聚光灯一样的路灯将光亮聚集在我身上。午
夜狂欢的人群留下许多过圣诞的残余，我从挂满五彩斑斓的树上摘下一顶圣
诞帽，戴在头上，也算过了一把西洋人的节日了。
我从一点的时候从床上醒来，宿舍还有人没有睡，我披了一件外套就走
出来了，漫无目的一路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掏出硬币，买了一罐啤酒，打开
想像真爷们儿一般豪饮，结果一口呛到，扶着电线杆缓了好久，才缓过劲儿
来，「这辈子能看到雪花的机会应该不多了吧」，我沿着斑驳的树影一路这
么想。将啤酒罐儿放在地上，看着一片雪花静静的从那个不大的封口坠下，
将啤酒洒出一些，很悲壮的想要祭奠一下逝去的青春。结果泼洒出去的液体
溅了我一裤腿。
我是做梦做醒的，醒来以后梦境无比清晰，我梦见你了，可能是真的有
些寂寞了吧！虽然在这边也有朋友，但是总是在心底默默的想念你，我很欣
喜没有让自己在梦中变成鸟人，在梦中，我变成了一只灵巧的小鸟，穿梭于
被电线覆盖着的都市夜空，拍打着翅膀高高地盘旋在大楼之上。以比自己在
球场上奔跑的速度还快几百倍的速度，向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你的身边飞去
在我幻化的鸟儿的翅膀下充斥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激动，渐渐地向高空飞去
都市之中密集的灯光好似星星一样闪烁着，列车的灯线好似都市的脉搏一样
跳动着。很快，我的身体穿越云霄，冲过洒满皎洁月光的云海。月亮散发着
通透的蓝色光芒照耀在云峰之上，简直好似在其他星球上一样。那种获得通
往自己希望之地的力量的喜悦，使自己覆盖着羽毛的身体激动地颤抖起来。
只一转眼上天便接近了自己的目的地，欣喜地降落下去，远远眺望起你
所居住的这片土地。一望无尽的田园，人们居住着的屋舍，茂密的森林之中
穿过一条光线，是列车。接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在车站上独自等待着列车到
来的身影。扎着马尾辫露出耳朵的少女，还是那件格子衬衫，一个人坐在站
台的长椅上，在她的身旁伫立着一棵巨大的樱花树。虽然樱花还没有开放，
但是我依然能够从那坚硬的树皮之中感觉到春天的艳丽气息。忽然少女感觉
到我的存在，抬头向天空望去。刹那间我醒了。我很满意我刚写下的文字，
虽然我知道梦境里面的场景实在太虚幻了。可能最近看了很多前苏联的电影
吧。里面都是列车横穿西伯利亚林海的镜头。
我就要去一个距离你更远的地方了，抽血，体检，毕业报告，就业书一
样一样地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我从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为什么在这
万籁俱寂的夜晚要如此思念你呢。我们又要远离了，从青神到眉山，从四川
到广西，就像雪花从云朵中飘下，以每秒９厘米的速度，我们在分离着。当
然我的文字从来不是这般感性的，你也允许我浪漫一把文学吧。正如你所说
的，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过，你我都从不打扰彼此的生活，但
是，当你亲口说你有喜欢的人时，我还是毫无风度的诅咒那个人。我想我现
在早就已经习惯把你放在回忆里的日子了。
你知道吗？我一直有个愿望，想要让你坐在我身旁看着我弹《搁浅》这
首歌，可是如今我连钢琴的黑白键都分不清楚了，正如记忆里那些被遗忘的
时光一样，我们都没有力气再拾起它们了。
你知道吗？我想像过我们未来见面的情景，在一个远离陆地的海岛上，
你在沙滩上看着夕阳，一阵风吹过，你的帽子被吹飞了，你一手撩着被吹乱
的头发，一手伸向那被吹的越来越远的帽子，在这个瞬间，暮蝉的叫声如退
潮般安静下来，整个岛上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在下一瞬间，轰鸣声震撼了大
地。我惊讶地抬起头，是从远处山丘升起的火球。那是升空的火箭。喷射口
发出的光绚目耀眼，正在上升。火箭喷出的尾焰震颤着大气，让晚霞的云层
发出比太阳更明亮的光辉。火箭继续上升着，其后的白烟形成了烟之塔。巨
大的烟之塔遮住夕阳，将天空分割为光与影两个世界。光辉和塔无尽地延伸
振动着布满遥远上空的大气粒子，轰鸣的声响久久回荡在大气中，如同天空
被划破时发出的悲鸣一般。看到火箭消失在云间，这大概仅仅是几十秒的事
就这样你回过头来，我看见你的那一刻，就像瞬间经历整个人生。
你知道吗？我这次去上海，哪儿也没去，却在回来前的那天晚上发现一
家戒指店，里面有很多漂亮的戒指，我从不对这东西感冒的但是我也买了一
对儿，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那时候有这种冲动，居然恶俗地在想要
不要过年回来用这戒指跟你求婚，他们没有你的尺寸，所以他们做的是伸缩
型的，我本来还想刻上名字的，因为是订做的第二天去店里拿上戒指走出店
门，不到两步路我又转身回去让师傅把这对儿给融了，把两个戒指套在一起
了。现在想想自己还是没有长大，一个对自己都不负责任的人，怎么可能去
对别人负责呢。你没有选择我，你是对的，以前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不安
分的家伙，平凡的生活里，我不会快乐，我只是要去寻找更大的刺激。但是
时间这味良药终于还是把我安定下来，当真正的想要平凡的时候，却发现自
己早已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刚喜欢你的那个时候，还梦想着自己以后会怎样娶你，每当看到有人结
婚了，心里总是莫名的希望自己快点到２２岁，我以前从不信星座的，今天
有人给我寄了一张贺卡，里面有关于星座的东西，结果一看果然是这样的。
上面说双鱼座的男孩子在面对一段感情的来临时，他十分小心的谨慎的去靠
近它，他不想伤害任何人更不想使自己受到伤害，总是十分小的在池边来回
的走啊走啊，终于有一天他醒了，像沉睡了几百年似的，可是那只蝴蝶已经
飞奔到别处了！于是他又回到他的水族世界里了，来回自由自在的畅游着，
有时他也会浮出水面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寻找一些曾丢失的东西。偶尔身边
也会有其它星座的驻足停留，但他总是逃离躲避着。想尽快找到一块静土，
可以没有顾虑的无忧无虑的不必去想任何世间烦杂的事情。感觉有点像童话
故事了。
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遥远的想念着彼此，或许你以
后的无名指上会带上真正的戒指，那个你想让他绑住的人跪地牢牢的将它戴
在你的手上。或许我也能遇见一位能让我掀起她的盖头来的佳人。
我会在回忆里想象。铁道警报开始鸣响，响声带着春天大气中浸透的令
人怀念的感觉，回荡在空气中。眼前有一位女性走了过来。白色的凉鞋踩踏
在混凝土地面发出好听的清脆响声，但这声音立刻淹没在了警报声中。二人
就这样在铁道上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我的心里忽然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接着向前走着，我想如果现在回头的话——那人一定也会回头，我强烈地拥
有这种想法。没有根据，却充满了自信。于是，在完全走过铁道的时候，缓
缓转身看向那位女性。她也慢慢转了过来，二人目光交错。就在心与记忆即
将沸腾的瞬间，特快列车挡住了二人的视野。电车通过之后，我想。你应该
还在那里吧。
「你知道吗？其实雪花是从云朵上飘下来的，云朵也会下坠，只不过因
为都变成了雨和雪，他们之间的秒速相差了１５厘米。」
——————————２０１０年圣诞之夜祝健康顺利
[ 本帖最后由 sosoarea 于 2010-12-25 19:4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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