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罪人我不知道,我只知自己曾经一度是个瞎子,而如今,我能看见了。”
这段话摘自“圣经约翰福音第九章”,我在《愤怒的公牛》结尾时看到这段耐人寻味的字幕,在这里引用一下,没有附庸风雅的意思,主要是想借助《圣经》本身那股子强大的自我意识来增强我阐述的气势,我的动机总是很单纯的,^_^!
现在看来,我们的曾经缺少悲剧成分,尽管在那个“曾经”的我们,认为自己当时的处境是多么的杯具。事实上,我们很难对此时此刻的自己划出某种定义清晰、自我限定的符号,客观的认知是,我们拥有着无限可能性,无限的创造性及探索性,只因我们还年轻,我们还在行动,我们很有冲劲,我们没有经验,我们很多不懂,SO,我们对某一时刻的自己仓促下的结论都只能算是人生的旁注,用钱钟书的话说“写在人生边上”
说到底,即使是现在,我依然不是很清楚我的曾经是个什么样子,我很想用“我们”,但我知道,记忆是会骗人的,况且,我们记忆中的那些“人事物”未必对称,因不能保证成长过程的同步,所以想法更不可能保证一致,但为了保证我更通畅的表达我的情绪,我不能矫情,不能假装客观冷静,也不能仅仅是记录,我要充分的发挥我的语言特长及感知能力来描述我所思所感,所有的迷茫与发现、孤独与沉默、愤怒与热爱、憎恶与无奈、理解与自嘲,无论这里面有多少主观意识及偏见,只因这是我自己的思想……
留给那些不会说话的“纯真”吧。
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我有另一种看法,曾经的我们并非纯真,而是获得的信息量不足,说白了就是无知,我们所特有的执着与信念皆因于此,由此逻辑可以推论出“由于对事物的了解不全面而执着的坚持”便是纯真了,我觉得这种所谓的纯真很脆弱,一旦因个体获得信息的增加,信念改变,便很容易击碎一些乌托邦幻想,而真正的纯真只会是经过漫长生活经历凝练过后才能看到。
有些时候我真对自己曾经“愚蠢的坚持某件事”而感到害臊,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和我有过相同的感受。但其实,我们一点也不能否认我们当时这种执着的纯粹性,也不会怀疑当时我们持有某个信念的坚定性,因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可能性,我们对自己坚持的事物满怀信心,这不是矫情。
以上是我理性的看法,而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理性,就如我上文所说。
我最近有些小情小调,这与我目前的处境和最近的经历有关,这些经历就像一面镜子,映射了我和我记忆中“他们”的过去,请原谅我在这里对我现在的朋友及那些我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们统一使用“他们”这一称呼,除了自己能够经历自己完整的人生,谁又不是他人生命中的匆匆过客呢。也正因为此,我们才有了曾经,正因为此,我们的曾经才有了悲剧成分,有了那些美丽的伤逝。
现在我如果仅仅单纯凭借逻辑去分析曾经的自己,那些执着,那些对自己所坚持事物近乎苛刻追求完美的执行力,我所能获得的只有不可理解的神秘感。因我如今无法再去做相同事情了。
那种青涩而真挚的感情已不属于我。
我还记得自己初恋的羞涩,欲说还休,内心彷徨,我还记得那姑娘有多美,她至今任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在我的想象中。我知道这份记忆多少有些失真,而自己曾经为她持续性很长的一段坚持与牵挂也是失真的,我看不到自己能完全感同身受的成分,仿佛那是别人干的,唉,曾经的我竟是如此闷骚。
扯远了。不过,那些羞涩而执着的纯真多少带着点惶恐,带着点期待,带着点自怜,带着点……
总之,它是如此闷骚,这正是它魅力所在。
我们因“纯真”而把“想法”化为行动,我们不向任何人解释自己正在干些什么,为什么而干以及它将如何完成,我们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子韧劲执着的坚持着自己的完美主义。仿佛干这件事本身就是它的意义所在。
“纯真”是多么可敬啊,我说过,人们的第一次纯真大抵是因为无知,而大多数人,只能“纯真”一次。
在少年们经历过一个漫长的思维模式训练过程,人们开始理解和接受更多的事物,其中大部分人被社会机器给同化了,对于这种现象有个普遍被大众接受的定义叫做“长大”。而不安分的人们被“长大”这个群体给排挤到社会边缘,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最初的那份“纯真”。他们面临很大的挑战,这种坚持僵硬而不和谐,因为人们都“长大”了。
这个社会的人们很容易出现逻辑混乱,就如王小波老师所说,大家有着两个相互对立的逻辑,大家既相信皇帝必死,也相信皇帝万岁,如果不能处理好这两种逻辑,人们就会被这两种逻辑搞的反应迟钝,矛盾不堪。
这是“长大”所需要经历的一个必然的过程。
写了这么多,不提及一下开头引用的那段话显然就有牵强附会的嫌疑了,这里我要说孤独的成分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一个“氛围”,没有共同理解的氛围,两个人的意识不对称,便很难达成共识,说玄乎点,就是心灵感应。而更多时候,人们对“被理解”有着迫切的渴望,而从不试图去理解他人,我觉得这正是“第一代”纯真所包含的那股子顾影自怜的劲头作祟,人们终究难逃那看似美好事物所带来负面的衍生品,单纯变成愚蠢,执着变成偏执,过度的自傲泄露出自卑的本质。
这一切都是因为受了难以接受的挫折,执着的眼神本能的抗拒着那些复杂而尖锐让你毫无心理准备的所谓现实。最终在你放弃抵抗之后也只剩下无奈与自嘲,无从向人说起,你从何说起……
究竟谁是罪人,无人知晓,只需知自己曾一度过于盲目,而如今,你是否已能看见。一切只因曾邂逅了那不会说话的“纯真”。
[ 本帖最后由 shechao520 于 2010-5-19 13:37 编辑 ]